寄给远方的思念 2013级高一15班 唐庆海 我渴,皱巴巴的双唇依然在空气中伴着牙齿那踢踏舞的颤抖的节奏中起伏。我扯出口袋中的手,借着冷月的光芒隐隐有着五点的痕迹。另一只手轻轻地在口袋里,半弯着护着写着我时刻念着的心灵上依然清新,记忆中却已淡漠的故乡的名字的车票。归程在即,我却无心再留恋等待了。 曾经自以为,在梦寐以求的城市的街头流浪也比窝在那不毛的穷乡僻壤强;曾经自以为,那灯红酒绿,纸碎金迷的生活与家乡那只有鸡鸡桑树颠简直天壤之别;曾经自以为,家乡上空那一轮淡的如同乏味的白开水一样的月根本无法与这闪烁、热闹、繁华和上流的夜景匹敌。可是,我都错了,我的心似乎也和孟郊、马致远不谋而合了。 小时候,读过一本书,里面有一篇小小的《乡愁》,但我认为乡愁不是海峡,不是邮票,只是心与家的距离,只是淡淡故乡,淡淡的家的味道。寒风拂过我的眉梢,月影照亮我前进的归途。我终于明白,脚下摩擦着的灰蒙蒙硬梆梆的水泥地,终容不下,不愿容下我这从田野跳出来的泥泥泞泞的双脚。 嘴角的一丝唾沫也干了,我咽了咽喉,目光投向斜前方那商店里橱窗下的饮口,但我终究不屑一顾。我心中涌动的,怀着一股浓郁的味道,三年时间里未曾闻到过的味道,那似曾相识的家乡那高梁酒的味道,辛辣的真意,欲辩已忘言。回想当年,在那些时光如同绽开蒲公英一样肆意流淌,摇曳的日子里,父亲从地头回来,总会呷上两口酒,用透着醇醇酒香的口对着我那些被老师评优的作业呆呆地发出呵呵的笑声,可能那就是最纯朴的“萌”吧。寒风使我的嘴唇干裂,舌头舔了一下,却改变不了什么,我不禁加快脚步,小心翼翼地护着车标,迈向了那已“东方之既白”火车站。 太阳光同潮水一样,伴着渐渐兴起了车声,漫过那地面,漫过那树梢,漫过那一幢幢有棱有角的冰冷冷的楼房,拉着我的影子投向那依然是车子、房子的远方。跨入站,我依稀记得三年前的一天,我怀着爸爸的谨记、妈妈的劝告、朋友的羡慕以及乡人的祝福,握着一丝希望,和充斥心灵的义无反顾。如今,故地重游,物还是,人已非! 火车如同一缕光,从这座山到那座山,我的心咯噔咯噔地跳,怀着似箭的归心,怀着急切的逃离,怀着家乡的期盼。服务员推着饮品的车子缓缓而来,我抿一抿嘴唇,望着车上摇来摇去,不断跳动的液珠,我却不向往,心中怀着妈妈的汤、爸爸的茶、街上的高梁酒,邻居那清纯的山泉水,早以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情愫。望向窗外,不知村口大榕树是否还记得我,这曾在它身上刻字的顽童,不知榕树下卖葫芦的大叔是否依然在亲切的吆喝,不知夕阳下云底下是否有袅袅的炊烟。 我如饥似渴地望向那边的家,爸爸还在呷两口酒吧,妈妈还在忙着熬汤吧,小狗还在舔着它那毛茸茸的腹部吧!思绪扯着我徘徊,山可穷,水可尽,却改不了坚守的方向。 车渐渐停了,到站了,我深呼一口气,踏上旧土,载满归思。哦,远方的思念,是家乡那如同清泉一样甘甜的味道。 (本文获“文心雕龙杯”第七届全国中小学校园文学写作大赛三等奖 指导教师:许元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