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听诊器

高二9班 蔡剑杰

老王是一个老医者，曾经参加过零三年抗击“SARS”的救治战疫。自从他退休回家，便开始免费给邻里邻外看病，他们提到老王，都说老王是个好医生。老王有个破旧的听诊器，他总等暮色昏沉的时候，披上他军绿色的外套，坐在家门外的台阶上一边擦拭着听诊器一边等儿子回来。

老王擦着老听诊器正准备出门等儿子回来：“诶，儿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他抬头看了墙壁上闹钟，最长的一根才指向了4。老王的儿子从随从的包里拿出手表戴起来：“今天在医院没有遇到胡搅蛮缠的人。当初妈妈就是遇到这种人才装上假肢。”接着皱了一下眉头，叹了一口气，父亲腿脚不利索，母亲也装了义肢，工作上还会遇到一些无理取闹的人。老王听了，微愣了几秒，似乎想起了以前一些事，手上擦着听诊器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还提这事干嘛。儿子，闻到你妈做的饭香味了吗？今天你回来的早，就有口福了”，老王脸上露出了笑，“我们一家子好不容易可以一起吃晚饭。”“是很久了。”老王的儿子突然把手表摘了下来，自言自语道：“要不我以后就不用手表，进手术室给他们动手术摘手表浪费时间。”说罢，便自顾自走进厨房端菜，“妈，你先去餐桌等吧，我来。”这一天，这一家子终于可以在一起吃晚饭，平日儿子早出晚归，都不能好好聚聚。

第二日，老王接到邻居的电话出诊，遇到了怪病，这可难倒他了，他行医三十几年，还没有遇到这种情况。隔了好久，他还是没找到解决方法，每天愁眉苦脸的。突然有一天，他和儿子一起看新闻，知道某地发现了新病毒，症状跟他前几天出诊的病状差不多。儿子看见了新闻，知道事情不妙，事态会往更严酷的方向发展，放下碗筷就着急走进房间，和远方在某地的老同学联络，询问这件事的发展情况，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王叔，好久没关系，今天怎么给我打电话，是因为腿脚的毛病？”电话那头传来小张的声音。“是这样子的，我想去一线支援。”“王叔，这可不行，你不想想自己，也得想想嫂子和小王呀！”“小张，我这么多年没拜托你什么，这次我是必须去一线，我也是走过鬼门关的人，难道你还怕会出什么事吗？”“叔，这样，你和小王商量下，这事回头再说。叔，我挂了。”“这小子，怎么把电话挂了。”老王想来想去，还是得去前线，谁也不能拦他。于是，便把儿子扯到房间里，“我跟你说件事，以后要是我不在了，你要照顾好你妈。”“爸，你胡说什么。我听张主任说你要去前线的事了，我去就行。要是我们俩都走了，谁来照顾妈？”

入夜，不相熟的月光透过窗户，落了一地清霜，空气中夹带着冰凉的风。老王在床上翻天覆地，心绪不宁，想起白天和儿子的对话。一旁的一妻子突然出声：“老王，想去就去吧。我支持你，要是不去你后半生都会后悔的。”老王看着妻子头上的白发，忍不住湿了眼眶，“我对不起你，你嫁过来，都没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说什么话呢。要去就去吧，我会在家等你。”

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蒙上了一层白纱。“这件绿大衣，陪了我十几年，现在我把它留在家里。”老王对上妻子的眼睛，温柔得注视着她。要到离开的时候了，老王带上他的老听诊器，准备踏上征程，被同样捏着“请战式”的儿子制止。“爸，我去，我们家必须留一个人撑起这个家，我还年轻，抵抗病菌的素质比较强，让我去！”老王注视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又看了自己的妻子，久久传来一声叹息：“唉。我老了，儿子，这是零三年我去一线抗疫成功的时候，部门主任送的，现在我交给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老王伸手把装着旧听诊器的盒子递给儿子，儿子伸手接过这个沉甸甸的听诊器，坚定点了点头：“爸，我会平安归来的。”老王的儿子去医院递“请战书”，请求尽快支持一线。一场没有硝烟的搞疫战争已经打响，无数有志之士前赴后继，抵达一线，共同抗疫。

恰好，这时春天也如期到来。